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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赤井秀一呼吸的频率变了,因为他犹豫了,他没办法在这个时候扣动扳机,他问北川秋,“你对组织这么忠诚吗?”

    北川秋露出了疑惑的表情,“有人对组织绝对忠诚吗?”

    说完了顿了一下,想到了琴酒。

    不知道这位劳模是不是绝对忠诚的。

    赤井秀一墨绿色的眸子里闪动着挣扎,他的手指捏上了北川秋被风吹得冰凉的脸颊,“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开。”

    北川秋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,他的手抬了起来,握住了赤井秀一的手指,微微侧头,柔软的唇瓣挨上了自己的手,但从赤井秀一的角度看过去,仿佛是少年在吻他的手指。

    少年的睫毛低垂,隐藏了自己眼里的神色,他轻声说道,“你如果还想回到组织的话,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了之后北川秋松开了他的手,整个人往后一倒。

    赤井秀一心里一惊,猛地伸手去抓北川秋,北川秋的衣角从他的手里滑落,这种速度的火车,就这样倒下去的话,运气差是会死的!

    他没抓住北川秋!心脏猛烈的跳动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伸出头去看,外面只有快速倒退的风景,其他什么都没有,北川秋不见了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在按下了按钮,但爆炸声没有传来时,琴酒已经察觉到不对了,刚起身,子弹就擦着他的头发射入了旁边的树上。

    对方来的人不算少。

    琴酒拿出了伯.莱塔的时候,脑子里在思索着这次出来的几个人里,到底谁是老鼠。

    脚步声快速接近,伴随着树枝被踩断的声音,琴酒抬起手来,带着点从容不迫,对着那边就是几枪,然后听到了有人倒地的声音。

    枪声传来的时候,琴酒已经找好了掩体。

    在树林里的追逐战,对于特工们来说并不轻松,前面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速度很快,枪法也很准,总是能找到合适的时机换子弹,每一枪都能打在他想打的地方,不断的有同伴受伤。

    这逼得他们不能靠近。

    这杀手比情报上说的更加难对付,他的直觉非常敏锐,预判也很准。

    杂乱的脚步声在树林里停顿了一下,为首的人站在森林正中间,明明是凉爽的天气,他却出了一头的汗,他随手抹掉已经滑落到下巴的汗,“追!”

    他的子弹应该不多了。

    *

    琴酒在成年了之后,几乎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。

    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,但这种地方灌木比日本的树林少,他靠坐在一颗大树背后,抬头看着天空,湛蓝色的天空上一丝云彩都没有。

    忽然旁边传出了一点细微的声音,琴酒手里的伯.莱塔猛地指向了那个方向。

    在他扣下扳机的前一秒,他看清了来的人。

    是北川秋。

    北川秋还穿着火车乘务员的套装,有些凌乱的头发里还插着一片叶子。

    少年在看到琴酒的一瞬间,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笑容,“gin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找到这里的。”

    琴酒指着他的手依然没有放下来,他的枪口还指着北川秋。

    他平整的黑色风衣上出现了一些褶皱,礼帽还戴在头上,披散在身后的银色长发也有些凌乱,五官凌厉,墨绿色的眸子盯着他,犹如孤狼。

    平时看到琴酒的时候,他并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和压迫感。

    北川秋觉得自己要是有一句话说错了现在就会被他突突掉。

    “我其实没有找你,我从火车上跳下来,随便顺着树林里跑的。”北川秋挠了挠头发,这么说道。

    琴酒脸上露出了一点嘲讽的笑容,“真巧。”

    伯.莱塔已经上膛。

    北川秋虽然表情很真诚,但丝毫没有影响琴酒怀疑他,在这种时候,任何不信任的人留在他身边都是一种危险。

    琴酒的手指下移,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,突生异变。

    直升飞机的声音响了起来,仿佛是在搜寻他们,一颗子弹破空而来,瞬间穿透了他的肩膀,疼痛和无力感从肩膀上传来。

    他射出的子弹歪了。

    是狙击手。

    眼前的少年速度比他还快,几乎是瞬间就扑倒了他,就在他被扑倒的时候,下一发子弹已经射出,打在了后面的树木上,溅起了一点树木碎屑。

    北川秋不知道狙击手在什么方向,他听到了脚步声在快速朝着这边接近。

    那帮人追上来了。

    子弹的填装需要一点时间,所以在这颗子弹射出了之后,北川秋迅速爬了起来,拉着琴酒就往树林的另外一边跑。

    树枝打在脸上,刮得生疼,子弹不停的穿梭过各种障碍,打在他们周围。

    头上有直升机跟着,下面是人在追。

    琴酒的动作丝毫没有因为受伤而变慢,前面的路出现了一个分叉,一边是一个小型的草原,另外一边是树林。

    北川秋停下了脚步,把琴酒往树林那边一推,“待会再见吧,gin。”

    琴酒朝着那边撇了一眼,少年的脸颊上有一条细小的伤口,是刚刚被树枝划到的,眸子倒映着晴空,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,他的手里着刚刚从琴酒手里抢到的枪。

    伤口没有得到处理,有些失血过多的琴酒脸色有些苍白,他没有犹豫也没有回头,快速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,银色的长发在身后划出了一道弧度。